Gabrielle

※巨型操作，设定格子和魔仙曾在一家青训营训练。这家位于圣巴斯蒂安的青训营，当然是在参考皇家社会 。

※为了行文无责任改设定不要较真不要较真不要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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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故乡

2005年格列兹曼来到圣巴斯蒂安的时候，西班牙还是个只存在于地图和新闻里的邻国。

妈妈陪着他到青训营报道，卷着舌头说着弹舌音的西班牙小男孩们围着他看。他不自然地揉了一把自己一头金色的卷毛，有一点不知所措。

已经14岁的法国男孩个子不高，也不壮，豆芽一样仿佛一掐就断，一点也看不出日后要成长为这项运动的骄傲。

“安东尼。”一个口音有些别扭的男孩已经在他被分到的宿舍里，他朝他伸出手，盯着他胸前的名字卡片用西语发音读了出来。

格列兹曼放下拖过来的行李，慌忙握住未来室友的手，想了一想还是决定纠正对方，“是安托万。安——托——万。”

未来室友眨眨眼，认真跟着他念了一遍，“安托万。”又指了指自己，“保罗，保罗·迪巴拉。

格列兹曼笑了开来，未来室友的名字发音非常容易。这是个好事。

说不定说明他是个好相处的人。格列兹曼想。

迪巴拉要比格列兹曼小上两岁，但是气质上其实看不出来。他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不喜欢和其他孩子起哄，和年纪更大一点的人走得更近。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冷漠或者不合群。

格列兹曼已经开始接受西班牙语课程，但还是不能融入。他暂时觉得没什么，毕竟过来是为了得到更好的训练。

但他没想到不爱说话的室友会有意无意多和自己说几个简单的词，配合手势，把课堂内容带进生活，活脱脱就是他的西班牙语助教。

格列兹曼可能还是稚气一团，但他分得清什么是好意。迪巴拉从另一个大陆过来，家人难得过来看他，他开始把母亲给他带的吃的默默堆一半在迪巴拉桌子上，这通常是一堆法国家常产的奶酪。

迪巴拉下了训练课会直接拿一块，咬一口再被浓郁的奶制品味道呛到皱起鼻子，大着舌头跟他说Gracias。

格列兹曼发现他很爱皱眉。

这会与他的眉眼一起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三个月之后格列兹曼已经可以使用西语进行简单的对话，结束一天的训练之后他和迪巴拉开始有一些闲聊。

“阿根廷？”

“从欧洲向西跨过大西洋，南半球的南美洲，阿根廷在靠南的部分。”

格列兹曼咬着苹果点头，他正盘腿坐在床上，认真回忆自己的地理课内容。

迪巴拉跳下自己的床到桌子上找纸笔，皱着眉——“又一次”——给室友画阿根廷国旗，最后格列兹曼拿到的版本里中间的“太阳人”确实还原了32根触须，可是表情却充满嘲讽。

这让他笑出了声。

迪巴拉把自己的作品抽了回来。

"Lo siento."格列兹曼闭上嘴。

“这里离法国很近，你可以去我家玩。”格列兹曼试图讨好可能有点被惹怒的室友。

迪巴拉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格列兹曼没想到他真的会在意这个，对着苹果苦着脸，不知道法兰西的三色旗要怎么画才能让迪巴拉也笑出来。

他只能没话找话，“妈妈说要是你过去她可以无限供应蓝纹奶酪。”

迪巴拉咳了一下，面对他露出很为难的表情，“我在阿根廷吃的都是淡味奶酪，谢谢她但是我应该吃不下。”

格列兹曼脑子里装不下三秒的别扭，立刻咧开嘴笑，跟他细数法兰西的一百种奶酪，顺便提起自己从小到大吃过的各种美食。说完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唇。

迪巴拉撇嘴，不大服气，“我祖母是意大利人，会做的好吃的数不过来。”

因为训练的原因被限制各种食物摄入量的格列兹曼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听着迪巴拉的描述一面啃苹果一面大喊，“保罗你以后要请我去你家吃饭我一定去！”

迪巴拉舒展眉头笑，“好啊。”

2.关于足球

格列兹曼升入青训营的U15梯队的时候，迪巴拉也和他成为了队友。作为俱乐部从阿根廷引进的希望之星，迪巴拉有着超乎年纪的早熟，低调努力，从不抱怨，也就获准提前升入了 U15。

他们的第一场正式比赛里，两个人都获得了首发上场的机会。但比赛开始还没过多久，在前场拼抢的格列兹曼被对方人高马大的中卫一脚铲翻，他捂着腿疼得不行，中卫却嘴里不干不净，对于他瘦弱体格大加嘲讽。另一边的迪巴拉跑过来看格列兹曼受伤的情况，闻言咬紧了牙去跟裁判申请判罚，对方中卫被红牌罚下。

疼得发昏的格列兹曼被搀扶着下场，回到自己位置上的迪巴拉目送他一路，在格列兹曼回头看他的时候皱着眉朝他点了点头，格列兹曼忍不住弯了嘴角。

格列兹曼还在法国的时候也去过诸如巴黎圣日耳曼和里昂这样的豪门青训试训，最终都因为身材的原因没有被留下。

他一直都瘦瘦小小，任母亲费尽心力，先天的基因摆在那里，并不能一下子把他喂到一米八。

接连因为身材的原因碰壁，虽然这是一个非常心大的小少年，也会不自觉对于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俱乐部的球探把他带到西班牙，他知道这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但他该想到的，这些歧视并不会因为换了一个地方就消失。

当天夜里医务室静悄悄的，很早这里就熄了灯，格列兹曼躺在一片纯白里朝窗外看着那些还在闪烁的星星。

“嘎吱”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一条缝，格列兹曼被吓得不敢大声呼吸。

“保罗！”等看清来人他禁不住喊了出来。

“你小点声，我偷跑过来的 。”迪巴拉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医务室这边的东西都不是人吃的，我给你拿了点晚上的面包。”

确实因为寡淡晚餐而挨饿的格列兹曼对他充满感激，“保罗你真是大好人。”

迪巴拉就坐在床边看他狼吞虎咽，还变出一杯水给他把食物咽下去。格列兹曼有些不好意思，真实地感觉自己大人家的两岁完全是白大的。

“还有，今天谢谢你去裁判那里帮我出头。”格列兹曼喝好水，规规矩矩把水杯还回去，又认真和迪巴拉道谢。

“其实我想过直接给他一拳，但我估计我打不过就算了。”迪巴拉并没有在说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让格列兹曼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怕自己吃牌吗？”

迪巴拉摇头，“要是打得过，吃牌也值的。”

格列兹曼只能扑上去抱住他使劲拍了两下却说不出话。

“你嘴上面包屑蹭到我身上了。”迪巴拉声音很冷静。

“安托万，你有想过，真的要走职业球员的路吗？”

迪巴拉躺下之后，这张床明显变挤了很多，格列兹曼扭了扭身子，嘟囔着回答：“是啊。走到走不通的时候再说吧。”

黑暗中迪巴拉兀自点点头，随即才想到身边的人是看不到的，“我是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从记事起就在踢球了，大概是我爸很早就在陪我踢，我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格列兹曼声音有点模糊，他已经有一点困了，但他无意识中想起一个问题，“保罗你怎么会从阿根廷跑这么远到这里来参加青训啊？”

“我……我有一个哥哥。”迪巴拉停顿了很久，他也不知道格列兹曼是不是已经睡了，“他……他是被所有人赏识的天才，我总是没有办法被看见。俱乐部的球探问我要不要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问过父母，但我立刻就答应了。我爸妈他们，最后也理解了我的决定，牺牲了很多送我过来。”

迪巴拉想起父母鼻子突如其来一阵酸，“所以一切都是因为我这么任性才会这样，如果我不能努力踢出来，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一个金发的脑袋贴过来，格列兹曼把他的头掰过来，正视迪巴拉的眼睛——它们在月光下是好看的灰绿色，“你不任性，你只是……你只是注定会在这里，我……我以前因为矮小被很多家法国俱乐部拒绝过，最后也是球探把我带到这里，我……我妈妈带我奔波两地，我还要去上文化课，我很感激她，但是……但是我不是她的负担，所以……所以你也不是……你也不是你知道吗保罗。”

格列兹曼眼窝很深，此刻彻底遮住了眼睛，迪巴拉却知道这个人很可能要哭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格列兹曼的金发，拍拍他的背，“我知道的。”

晚风呜咽，迪巴拉怀疑自己被施了什么魔法，好像追梦之旅真的不再孤单一人。

3.关于爱

青训营的男孩子们开始抽条，本来就长着一张颇具迷惑性的脸的迪巴拉站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过来看梯队训练和比赛的附近的女孩子越来越多，场边加油的声音中迪巴拉的名字被喊得最响。

进球后的庆祝时间，格列兹曼跑过去一下子窜到迪巴拉背上，进球的人气王一边享受着满场的掌声一边扶住背上人的腿把他背得更稳一些。

格列兹曼低头吻了他的脖子，一切都很美好。

人气王在场下也不可避免地要处理一定的麻烦。格列兹曼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迪巴拉对着手机皱眉头的时候忍不住发问：“这么多里面都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迪巴拉把手机丢到一边，摇头认真回答：“没有。”

格列兹曼也跟着摇头，“你就是上天派过来伤人心的吧。”

“我伤过你的心？”迪巴拉挑眉。

格列兹曼正在喝水，呛了一下，呆呆的，“我倒是没有啦……”

迪巴拉给了他一个“那你还不闭嘴”的表情。

格列兹曼顺从地回去继续喝水。

这一年刚刚满十八的格列兹曼已经在青训营里显露了过人的天赋，他还是很瘦，看起来一碰就要倒，却在场上轻巧得像飞燕，在禁区里总是有着不可思议的表现。

俱乐部一线队这个赛季伤兵满营，因为他的优异表现，主教练将格列兹曼召进一队，让他也跟着一起备战西乙。

格列兹曼接到主教练电话的时候差点把宿舍屋顶掀翻，迪巴拉捂着耳朵对他笑，希望他真的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飞出去。

第一场季前热身赛前，两个人约好，进了球就把这个月的工资全部花掉去吃一顿大餐。

其实格列兹曼没有指望真的能在这种级别的比赛中进球，但他想，就等到最终能进球的时候去吃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能和他一起庆祝就很好。

然而上天有时候又出乎人意料的慷慨，进球之后格列兹曼感觉自己身处五里雾中，只知道转头往观众席里招人，迪巴拉果然已经站了起来，冲他露出了招牌笑容，并且伸出手比了一个大拇指，格列兹曼大声笑出来，同样向他伸出大拇指。

远处的迪巴拉满眼只有那头金发奔跑在场地之中，渺远成一个点，也渺远成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么多年。

他抽抽鼻子，想赶走那奇异的想哭的冲动。

一顿饭被他们吃得拖到了大晚上，两个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决定走回去就当是散步。

半路上格列兹曼耍赖要去贝壳海滩，迪巴拉就只能陪着他。

两个人晃着腿坐在码头的时候，蓝色绸缎一样的天空中星星温柔地眨着眼，夜很安静，风也很轻。

“恭喜你。”

“你今天已经说了八百次了老婆婆！”格列兹曼笑。

“那我说点别的？”

“好……？”格列兹曼有一点懵，转头才发现迪巴拉牢牢盯着他。

他凑过来蜻蜓点水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离开了。

格列兹曼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是不能感受到玩火的人的紧张，但他还是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

他并不反感。

所以下一秒他就丧失了所有主动权，认识多年的好友像变成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格列兹曼被亲得肺里的空气悉数被卷走。

他不自觉环住了迪巴拉的脖子。

“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迪巴拉终于放开他，在他耳边呓语，“我喜欢你。”

格列兹曼迷迷糊糊的，觉得心好像一瞬间被填满，鼓鼓囊囊的温暖得冒泡泡。

“我也喜欢你。”这句话格列兹曼说得像小学生，有些别扭又满是认真。即使他在今天之前从未想过这件事，但某种天赋的直觉让他一瞬间笃定了自己的心意。

迪巴拉没有再说话，静静抱着他，仿佛可以让时间永远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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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七夕，甜不甜，甜不甜呜哇啊啊啊啊！